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庄依波目送着她离去，又呆立片(piàn )刻，才终于走向了坐在长椅上的申望津。

眼见着来人是个女人，还是个身影单薄，穿(chuān )着拖鞋的女人，几个人一时似乎都有些怔忡，似乎不知该作何反应。

前方黑暗依旧无边无际，可是他再无恐惧之心。

大概是阳光太过刺眼，他微微眯了眼睛，却没有遮挡，仍旧看着她所在的方向。

进来的时候，是他带她穿行这片烟火人间，而现在，她只想带着他快些离开。

申望津(jīn )却再没有说什么，只是安然地闭着眼睛，仿佛已经睡着了。

她戴着呼吸机，可是呼吸却依旧困难，仿佛根本喘不上气，半睁半闭的眼睛之中，一丝光彩也无，分明已至弥留。

其实他一向不怎么喜欢(huān )明亮的环境，每每在室内，总是最大可能地谢绝所有阳光，因此庄依波一边拉开窗帘(lián )，一边看向他脸上的神情。

到了城北中学站，两人才下了车，上到地面，又随着人流过马路，转入了一条平平无奇的街道，再一转，就进入了一条人声鼎沸的小巷。